第二十章 青岛湛山寺创修经过(2)

 

发布: 2016-03-16 17:52:20   作者: 本网转载   来源: 本网转载   

 


 

(壬) 藏经

 


 

  湛山寺藏经楼,共存有七部藏经,还有其他一些流通本经。关于藏经之编纂,开始于印度,在佛灭度未久,即已行之;数百年间,经过四次结集,印度文字之藏经,始渐完备。当时记经文者,有两种文字,一为巴利文(Pali)一为梵文亦曰散斯克文(Samskrit)。巴利文藏经,盛传于南方:如今之锡兰、缅甸、暹逻、安南、等地;梵文藏经,盛传于北方:如今之泥泊尔、西藏、中国、并蒙古、朝鲜、日本、等地。其后经各地辗转翻译,藏经文字,除已有巴利文梵文外,尚有锡兰土语、暹逻文、西藏文、汉文、蒙古文、满洲文、西夏文、日本文、之藏经。现在最应用之藏经,除梵文已散佚外,而文献最足征者,莫如巴利文、西藏文、与汉文之三种;尤以汉文藏经弘传最盛!现在根据现有藏经;及其他有关藏经考据的几篇记载,摄取其意思,为大家说一说;因为出家人是传持佛陀法藏的,对于藏经的演变与系统,也应该知道的。

 


 

国内、国外汉文大藏经

 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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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刊刻汉文藏经的,国内可考的宋及辽金八次,元二次,(元另有蒙文、藏文、西夏文、三种藏经)。明四次,清三次;(清另有满文、藏文、两种藏经)国外可考的高丽三次,日本七次(日本另有圣语本、宫本。)

     

      汉文大藏经的编纂与刻版,以中国为最早,次为高丽,再次为日本。中国创始于北宋开宝年间(九七一—一九八三) 宋太祖开国后,敕高品张从信到成都开雕,蜀版开宝藏,就是汉文藏经中第一部印刷的;它给予后来的影响也最大!此后在宋朝继起刻版的,有辽金版契丹藏与金藏;福州版崇宁万寿藏与毗卢藏; (合称闽本) 湖洲版,思溪圆觉藏与思溪资福藏 (合称浙本。) 最后为碛砂藏。契丹藏虽已全佚;但高丽藏曾据丹本校勘过。金藏已久佚,近以影印碛砂藏因缘,在山西赵城发现,(影印碛砂藏中,曾将金藏中宋版所无之本一并编入。)崇宁藏与万寿藏,中国早已失传,在日本宫内省尚存有两本混合的全藏。思溪圆觉藏与资福藏,是日本天海藏的底本,现在中国尚存有资福藏四千卷,即是从日本请来。

     

      高丽开始刻藏版,比中国晚了四十年。成宗年间,向宋廷求开宝藏,由韩彦恭奉归,于显宗二年(一〇一一当宋真宗时)始刻,经德宗、靖宗、至文宗末年,(一〇八二)完成,为高丽官刻大藏经的初雕本。文宗第四子出家,法号义天,宣宗三年,(一〇八六当宋哲宗时)自宋归国,先后广求佛典于宋辽日本,一总付刊,通称为高丽续藏本。文宗年间,得契丹藏,重勘旧本,高宗二十三年刻为再雕本。在古代汉文大藏中,以此为最精审,这都是以中国开宝藏为根据的。

     

      日本制藏经版,是在正明天皇宽永十四年(一六三七,当明崇祯十年)在东睿山宽永寺以活字版开印,至光明天皇庆安元年(一六四八)完成,称为天海藏。这比中国开宝藏晚了六六六年;比高丽藏的初雕本,也晚了六二六年。日本天海藏之后,次有黄蘖藏;与卍字正续藏、(黄蘖藏系翻刻径山本,卍字藏再依丽本对勘,改用丽藏;卍字续藏多收我国久佚之本。)又有弘教藏,依丽宋元明四藏校对,用五号字排印,故称缩刷藏。昭和时重加订正,是为昭和再订缩刷藏。又有大正藏,于丽宋元明外,更参校宫本及圣语藏和其他古本;宫本即崇宁毗卢两藏,亦即福州东禅寺本与开元寺本合成的全藏。圣语藏是古代写本和版本的集合体,其中天平写本很多;天平是日本圣武天皇年号(七二九——七四八)约当唐玄宗开元天宝时代,与我国的敦煌写经,同为极可珍贵的古本。

     

      中国在元朝时候,元代的国运虽不久长,却也刊印了两种大藏经;即普宁藏与弘法藏,前者存于日本,后者已佚。(元朝另有藏文、蒙文、西夏文、三种藏经,均为元武宗时前后所刻。)明朝刻了四次藏经,明太祖洪武五年(一三七二)在南京刻的,称南藏。宪宗成化(一四六五——一四八七) 及神宗万历 (一五七三——一六一九) 年间均有刻本,今济南图书馆尚存有全藏。明成祖永乐八年(一四一〇)在北京刻的称北藏。(北京嘉兴寺;及镇江超岸寺等处尚存有全藏)。明世宗嘉靖时(一五二三——一五六六) 在浙江武林刻的称武林藏 (始改梵夹为方册本) ;明神宗万历七年 (一五七九至康熙三十年一六一九) 曾在径山嘉兴等处刻版的,称径山藏或嘉兴藏。径山藏,是会合南北藏本,而以北藏本为主的,日本的黄蘖藏,就是径山藏的翻刻本,卍字藏是渊源于黄蘖藏,可见径山藏给予日本的影响了。明藏因年代较近,国内外尚存有完整的藏本。(惟契丹、弘法、武林、三藏本久佚,至今尚未发现。)

     

      清代除龙藏、频伽藏、百纳藏本之外,另有康熙二十二年所刊的藏文大藏,及乾隆五十五年所刊的满文大藏,版片和存本,至今都已散佚不全了。

     

      湛山寺藏经楼,共藏七部藏经,一部丛书集成(缺本),还有其他通典之书甚多。七部藏经中:

     

      第一部是影印宋碛砂藏,这是一九三四年时,常住化五百元钱请的。碛砂的意思,我在先说过。至于碛砂藏的刊刻年月,据有题记可考者,谓自南宋理宗绍定四年(一二三一),迄元英宗至治二年止(一三二二);一说在宝庆初年创刊,苏州延圣院大藏经局主办。碛砂藏完成在元藏之后,故其后刊部分,有依据元藏处。此藏本来久已失散,近年来朱子桥到陕西去放赈,在陕西开元、卧龙、两寺发现 (存十分之八) ,回上海后发起影印(五百部)。一九三二年,我从西安回上海时所带藏经版,就是影印碛砂藏的。原藏共五百九十一函,六千三百六十二卷,一千五百三十二部,影印时合订五百九十一册。

     

      第二部是清龙藏,折本(亦称梵夹本),这是清世宗雍正十三年(一七三五),敕刊于北京,至高宗乾隆三年(一七三八),始完成的。在那篇御制序里说:“北藏版本讹舛,因重校刊。”据此可知清龙藏是以明北藏为底本的。龙藏共七一八函,七一六八卷,一六六二部。原来按千字文编号始于天,终于机,应是七百二十四函,乾隆年间(?)撤去六函,(何故撤去不详。)现只剩七百十八函。又清德宗时,西太后娘家之父亲故去,请北京某观老道诵经百天,太后赏巨额银两;老道坚拒不收,极请太后下旨,将龙藏中有关僧道斗法老道现丑的事,经版悉数销毁。太后以事关国家先皇帝事,初不允,老道陈词力请,不然历代相传,丑辱永无遗忘。太后乃商之各部大臣,异论纷纷,后诸臣知太后已心许之,不敢违逆,遂将该经版抽出销毁。(若干数目尚待查)所以在龙藏中有关老道丢脸的事,再不多见了。

     

      第三部是流通本百纳藏(亦称杂藏),这是清同治五年(一八六六),杨仁山于金陵发起刻经时,集合北京、天津、金陵、江北、扬州、毗陵、苏州、杭州、诸刻经处之刻本而成,故称为百纳藏,较龙藏缺经部十八种,论部二十九种,版式大小不一。

     

      第四部是影印日本卍字续藏,一九四二年我在北京请来的。续藏是日本明治三十八年(一九五) 由日本藏经院印行,至大正元年 (一九一二)完成。日本另有一部卍字正藏,是明治三十五年(一九二)京都藏经书院,以僧忍澄校订之黄蘖藏,用四号活字印行,至明治三十八年完成。忍澄以黄蘖本全依径山藏,文义逊于丽藏,乃集名德,以黄蘖藏与建仁寺所存高丽藏对校,改从丽藏。互异处以圈为记(对丽藏之题记、音释、皆保存。) 惜编次仍依黄蘖本,故对丽藏特有典籍多未收入。卍字续藏,就是搜罗卍字正藏中未收的;并且把中国的嘉兴续藏又续藏的一部分;及其他一切久已散失的单行本,都编在里面,共一五零套,七五零册,一七五六部,七一四四卷。版式每半页分上下栏,每栏十八行,各栏上方,留校记地位,方册本,每行二十字。(一九二三年,上海涵芬楼影印续藏经本,略为缩小。)

     

      第五部是频伽藏,常住出资,经易如手在济南请来的。频伽藏是依弘教藏本,参以径山藏、龙藏、及单行刻本、删去校)勘记而成的。清宣统元年(一九九),上海频伽精舍,始用活字版排印,至一九一三年完成。共四十函,四百一十四册,一千九百一十六部,八千四百一十六卷。每半页,二十行,每行四十五字,方册本。

     

      第六、七、两部是日本大正新修大藏,一部全藏是周家(周志辅、周志俊、周叔迦、)为作功德;和龙藏、百纳藏、一块赠送的。另一部大正藏,(只有显藏没有密藏,算半部,但足够应用。)是日本福田居士赠送的。大正藏是日本大正十一年(一九二二) 高楠顺次郎博士等发起,十三年创刊,至昭和七年 (一九三一) 编印完成。所收异本最富,丽、宋、元、明、四藏之外,并对校圣语藏本、宫本、敦煌本、写本、古佚本、以及各种流通本。后十三函为续编,多收日本著述。共八五函,三五三部,一一九七零卷,八六三四页,每页分上中下三栏,每栏二九行,每行约一七字,方册本。在现代藏经中,当以大正藏为最精审,最丰富!

     


     

    中外历代汉文大藏经卷帙表

     

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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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中国刊印大藏经,创始于北宋开宝时的蜀刻,宋以前的佛经刻本,都是单行本,其他或写在纸上的;或刻在石上的,早就有了。

     

      清光绪二十六年(一九〇〇),甘肃敦煌县鸣沙石室中,发现大量古代写经。当时被英人斯坦因;和法人伯希和,运走了不少,剩下来的残卷,由北京图书馆保存起来,也有数百种。计写本中,上自西晋元康(二九一——二九九),下及宋代太平兴国(九七六——九八四)所得历代写本很多。另有河北省房山县,云居石室中的刻经,是隋朝大业年间(六〇五——六一七),僧智苑法师发心创立的;为防法灭,凿岩为室,磨壁刻经;又将方石块,各面磨刻,每一室满,以石塞门,熔铁封锢,这种艰巨工作,直到唐贞观十三年(六三九),智公入寂时,已满七室。智公亲身,勤苦经营,凡三十四载,直到其入灭为止,所谓“将此身心奉尘刹,是则名为报佛恩,”厥志至足钦佩!此后师资相承,凡历五代,刻完了华严、涅槃、宝积、般若、四大部之一半。辽代时,在王室倡导下,完成了大乘四大部,又续刻其他佛经八十四部;并在云居寺西南,造十一层砖塔,下面也埋藏了无数的石经。古人为防法灭,刻石经埋藏于地下,较诸近代刻木版,乃至活字排印,困难奚止百倍!

     

      中国历代所刻的藏经,到现在为止,只有龙藏版片尚存(在北京柏林寺),其余都损坏不见了。藏经的印本,除明之南北藏、嘉兴藏、与清之龙藏外,其他也都残缺不全了。自清龙藏刊布后,百纳藏,不过是各处流通本的大杂会;频伽藏只是依弘教藏而删去校勘记的。入民国以来,虽已三十几年,但还没有一部新修的像样的大藏经,仅做了点影印现成的工作——如影印卍字续藏和碛砂藏,——虽然有民国增修大藏经会的成立(会址上海吉安路法藏寺内),可是限于三方面的缺乏:一者能修的人才;二者所修的法材;三者所需的资财;尤其感于后者一方面的缺乏!没有热诚的外护,延迟到现在,还没有见出什么成效来,这是国人应深引以为憾的!一般人的错误心理,以为世局不太平,哪还有闲工夫来过问修藏经的事,其实不然,如果人们对历代国势安危和佛教的关系,稍一留意的话,就知道佛法对世道人心的潜在力量是如何重要了!例如印度,在阿育王时代,佛法最兴盛,而国运亦最强盛!到了近代,印度佛法衰微到了极点,出家人没有了,国运也随着完了。日本人素来都很信佛,佛法兴隆之际,也就是国势鼎盛之时;高丽曾先后两次受契丹与蒙古侵袭,藉显宗、高宗、先后发愿刻藏的感应,而国祚得以保全。以后高丽人都不信佛了,国运亦慢慢趋于灭亡了。其他如东南亚各佛教国家,只要有佛教存在的,人民很少遭到大的灾劫;佛法兴盛,而国运亦随着兴盛。拿我们中国来说,唐朝的译业兴隆,佛法兴盛,是中国佛教的黄金时代;可是唐朝的国势人文亦最强,也是中华民族的鼎盛时代!自唐以后,历代国势的盛衰;几与佛教的盛衰成了正比例;如唐武宗破佛,不久唐朝即灭;周世宗再灭法,五代之局遂终;宋太祖极尊法宝,国家元气渐复;元、明、诸帝,多知维护佛法,国运亦尚可观;清初推崇佛法,国威颇盛,这是历史上刻藏保国最显明的例子。佛教盛,则天下治,佛教衰,则天下乱,我国自唐宋以来,无不皆然,推之国外,亦莫不然。

     

      有些人批评,过去所刻的藏经版,都是梵夹本,印出之后,置之高阁,没人去看;可是这并不是不许人去看,而是没有人肯发心去看。我们现在之所以有藏经看,未尝不是因历代有翻刻的梵夹本藏经,流传到现在;不然的话,恐想阅藏经,亦不能十全了。刊刻大藏经,是历代缁素——包括当政者——应有的任务,现代之所以有藏经,是因古代有藏经,刻版、刻石、印刷、抄写、才能流传到现在。将来能不能流传久远?能不能有藏经?就要看现代人对刻藏事业之办理如何了;例如现有经版之保存;已佚经本之搜集;现有藏经之编纂、印刷、等;凡此种种,都是今人所必需应办的事!不然就上无以对古人;下无以对来者了。

     

      大家知道,凡一件事情,或一件东西,都有一个中心:例如世界,也有一个中心。什么是世界的中心?人心就是世界的中心,人心好,世界就好;人心坏,世界就坏。可是人心也有一个中心,什么是人心的中心?佛教就是人心的中心。自古政教一致,政以齐民,教以化民;政齐其已然,教化其未然。佛教可以辅政治之不足,助教育之不及,使人们各各明白因果,心有所敬畏;有所敬,则对在上者,尊重赞叹,承事供养;有所畏,则在做事时,举心动念,循规蹈矩,不敢有一丝胡作妄为。所以欲想世界的中心不坏,必先改正人心;欲想改正人心,必须提倡佛教;欲提倡佛教,必须普遍的宏扬佛法。什么是佛法?凡佛所说之言教,都是佛法。简单来说,佛者觉也,就是人们的知觉;也就是觉悟,也可以说是明白。法以“自体任持,轨生物解”为义,简单来说,就是方法、法则、样子;什么是佛教?教就是教化、教导、统起来说,就是以先知知后知,以先觉觉后觉;用一种极明白的方法,极明白的道理,来教导人心;教化人心,让每一个人(包括九法界众生)都觉悟明了,恢复原有的本知、本觉、本能;也明白自己的本明。(现在人都在所知、所觉、所明、上做活计,有所必有能,能所对待,故有争执。)这种道理,并不是只限于佛具足,我们不具足;也并不是佛以封建制度,以在上而统制在下立出这么些条文来,让我们遵照去行,而是人人本具,个个不无的。不过因佛是一个先觉者,他明白了这种道理之后,把这些理论有系统有次第的述说出来,(就是三藏十二部经,)让我们未开悟的众生,也遵照这种本具原理去行,使人人都知道本知;觉悟本觉;明白本明。所以提倡佛法,往远大一点说,可以超出三界,成圣果,证法身;往浅近一点说,可以摄心不坏,使国家安泰,世界和平。例如佛教里最基本的几件事:

     

      第一:不让人有惨忍的好杀心,(乃至一切杀因、杀缘、杀法、杀业。)

     

      第二:不让人有不与取的偷盗心,(乃至一切盗因、盗缘、盗法、盗业。)

     

      第三:不让人有非礼的邪淫心,(乃至一切淫因、淫缘、淫法、淫业。)

     

      杀、盗、淫、是身三业,世界为了这三件事,不知有多少人辱名丧节;也不知有多少人为此而作奸犯科。由小而大,可以移易社会风俗;可以影响社会治安。所以佛法劝人,首先用种种方法,让人戒除杀、盗、淫、身三业。次戒除口四恶业,不两舌调唆是非;不恶口骂人伤人;不妄言说谎话失信用;不绮语说刻薄俏皮话。再让人戒除意三业贪、嗔、痴、宁死不贪分外无义的财物,不怀嗔恨怨憎心,立意与人斗殴打架;不办一切不合理的愚痴事。假使全世界人能时时检点身口意,念念息灭贪嗔痴,彻始彻终,把这十件事做到,相信世界,会不教而民化;不言而民治,再也没那些杀人放火,奸盗邪淫的事了;再也没那些是非斗争,以强凌弱,以众暴寡的事了。佛法是漫漫长夜的明灯,无幽不照;是茫茫大海的救艇,无人不载;是焰焰火宅的淋雨,无热不息。只要你信的话,可以让每一个人离热恼而得清凉;可以让每一个人离苦海而达彼岸;可以让每一个人出幽暗而至于光明。

     

      佛说之法称之为经,传持佛法的称之为僧;可是现在一般人,看到出家人,穿的坏色衣,破衣烂衫,从心里就瞧不起(佛在几千年前即已说过:‘法欲灭时,女人精进,恒作功德,男子懈慢,不用法修,眼见沙门,如视粪土,无有信心’————法灭尽经。)佛说:勿以牛羊眼,观视众生。殊不知凡夫境界,不可思议!佛法之所以能久住世,也就由这些穿坏色衣服的出家人传持下来的,不然的话,现代人想闻佛法也闻不到了。例如印度、高丽、现在都没有出家人了,佛法也随着灭亡了,国运也随着衰败下去了。佛在世时,印度各地出家人很多,天天分班到村镇城市去化斋,如果某一地方忽然出家人四散他去,不再来此化斋,当地人即大感恐怖!原因是比丘不来此化斋,显见这一方人孽大福减了。出家人住不求华美,食不求美味,衣仅求遮体,种种行持威仪,这样在人群中,人们看到出家人,不但不应当藐视他,反而应生恭敬心,欢喜心,赞叹心;因为这正是出家人代表佛,以身业说法,来教化人,感化人,让人们住的时候,不要求过分的考校;穿的时候,不要太过分的奢侈;吃的时候,不要求过分的享受;举心动念,应人接物,不要有任何越规犯矩的事。同时看到出家人的时候,还知道出家人是佛弟子,替佛宣化的。知道出家人是劝人行好的,做善的,无形中把人们的佛种子善种子,从心底的最深处泛起来,这就是出家人无形中给在家人种福了,所以出家人称为福田僧。

     

      因为出家人,是负担如来家业;以宏法为家务;以利生为事业的。出家人存在,佛法即能存在;出家人多的地方,就是佛法兴盛的地方;也就是人们善业聚集的地方。佛法维系着每一个人的人心,像一根细长的灯芯子,人心似一个添满了慧油的灯盏,燃起了人心灯中的灯芯子,放出无尽的光明,照耀着整个世界;(乃至无边的世界。)可是如果把灯芯子抽去不要,灯就立时息灭不亮了。换句话说,如果使人心中失去了佛法的教化,抽掉了因果理的维系,人心也就肆无忌惮败坏到不可收拾了。从此可知佛法与世界人心之如何重要了!

     

      说到这里,生在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太惭愧了,佛法自汉朝入中国,迄今已有近二千年历史,中间历代大德、祖师、有取经的、译经的、写经的、注经的、刻石版经的、刻木版经的、开凿石窟保存的、苦心孤诣,期望利益未来,法道久传。到了宋朝,索兴分门别类,开始有系统的编印三藏十二部大藏经。从宋朝到现在,历代为传持佛法,对刻藏经的事,官私两面,已有十六七次了。入民国以来,已三十几年,印刷业、活字版、纸型、比前便利了多少百倍;可是在这个大时代里,国人不但没编印过一部大藏经,反而有拆庙逐僧毁佛像的事,还订出什么条文来,硬逼庙产兴学,僧人当兵,脱却袈裟换戎袍,参加实际战斗。这等于说把法灯遍照的灯芯子抽掉了,人们的心灯快要息灭不亮了;也等于是把世界的大轴动摇了,世界会从此动荡不安了。佛在世时,不但不许出家人打仗斗争,佛还亲自给打仗的人,和平调处,(为汉僧服兵役事,湛山寺曾通电各方呼吁制止无效。)这例子实开历代之未开,此一不幸的事实,将来在历史上会写着怎样的一页,留下怎样的论断,那是历史家的事,我们姑不妄予月旦。现在我们只有面对着当前这个时代,叹一口气说:唉!这真是末法时代了,又有什么办法呢!

     

      (大光按:大师此篇叙述,凡有关考据者,系根据湛山寺现有之七部藏经;及其他藏经残本,清稿时,大光又参以黄幼希汉文大藏经略说;叶恭绰历代藏经考略;李圆净历代汉文大藏经概述;佛学讲义,及其他短篇散文零星记述,所有藏经图片均采自叶恭绰历代藏经考略。材料弥足珍贵!诸同道得阅藏机会者甚少,对藏经之演变与系统,尤甚少知,读此!对汉文藏经当可约略得一概念,知其轮廓。大师并于述说藏经之渊源与来历后,感慨万端,为国、为教、为民、至足发人深省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