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忆前尘 痛悼师尊

 

发布: 2008-08-02 13:27:00   作者:    来源: 释诚祥  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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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一)绪言

     

      诸佛如来,於常寂光中,非生示生,非灭现灭,方便权巧,说法利生,无非使令眾生,开佛之知见,成佛而已矣,大乘菩萨,示生娑婆亦如此,吾师倓公老人,乘愿再来,普度群萌,亦不能例外。

     

      老人一生尽瘁佛教,兴丛林,创僧校,度人难以数计,一期缘尽,含笑生西,一生之嘉言懿行,不胜枚举,与末法眾生留下了千古不磨的典型。不慧受恩深重,今四眾刊印专集,纪念师恩,余安能无言,谨就记忆所及,略叙梗概,藉表哀思。

     

    (二)闻法皈依

     

      回忆民国三十五年(一九四六)秋天,天津佛教人士敦请倓公讲演大佛顶首楞严经,於復兴大悲院。四眾围绕,座无虚席,我也参加了法会,那是我第一次听闻老人宣说经法。老人辩才无碍,声如洪鐘,口若悬河,妙语如珠,真是闻所末闻,如饮甘露,如飫醍醐,有说不出的愉快!於是乃恳王能元居士,介绍皈投座下,蒙老人摄受,赐法名,「能幸」。并开示我,皈依三宝,发菩提心之种种利益,这是我初步入佛门的因缘。

     

    (三)介绍出家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四七年,我见到天津大觉兴善寺,传受千佛大戒报单,出尘之念油然而生,乃发心投师出家。復蒙老人慈悲介绍大悲院方丈慧闲上人,为我剃度恩师。承倓公德光加被,成就我这段殊胜因缘,此恩此德,没齿难忘!

     

    (四)求学失望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四九年,我到南华亲近虚云老和尚,闻倓老法师,应香港佛教人士恭请,蒞港创办华南学佛院的佳音。农历四月初八戒期圆满后;同律真法师,离开南华,抵达香港,一心亲近倓公座下,闻法受益,惜因学院满额,未能加入,无奈到东普陀掛搭行堂。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五○年,适超尘大师,由大屿山下来,与我和道海法师说:「你们想住茅蓬?我的茅蓬借给你住,山上临时吃用都有。」我们遇到这种好机会,遂即领谢。九月初九上山,十月初一下午来人送信,说我的恩师,於四九年到港依止倓公的慧闲恩师命在旦夕。突闻噩耗,五内皆崩。老人於翌晨七时许已告圆寂。由此因缘与诸法师相识更深,经吴蕴斋居士募到了常年道粮,事后回山,专修净业,将满三载,华南学佛院招第二期学僧的佳音传来。

     

    (五)亲教受益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五二年,华南学佛院,第二学期招生,经吴蕴斋老居士介绍,我与道海法师,忝列老人门墻,得受法益。本院的课程,由院长倓老法师,讲授妙法莲华经,讲经以前,先开示学僧修习止观的法要,领眾静坐十五分鐘,开静授课。还有楞严经,摩訶止观,教观纲宗,各门课程,另有辅讲法师担任授课。自从入学,承蒙老人爱护,谆谆教诲,於此三年当中,听经闻法,熏陶钳锤,使我对於佛学更进一步的了解;同时身心亦感觉非常愉快,不知不觉,转瞬三年,毕业后,同学们纷纷到各地弘法。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五六年,我同默如法师,飞往仰光朝拜大金塔,适逢世界佛教大学成立,招考国际青年学僧,我们亦得入学,实行学习原始佛教。约一年,该校因经济困难,宣告停办,各国比丘皆返本国,我们依例重返香港,再依倓公老人座下,修学佛法。

     

      一九五八年,老人鉴於港九学佛人士,日渐增加,欲研究佛学者,苦无参考经书可资借镜。市内虽设有公私图书馆数处,但释典寥若晨星,尤其清寒学佛人士,终日困於衣食,无暇至深山兰若,参访问道,又无经书可资研究,至堪怜悯,乃於九龙界限街创设中华佛教图书馆,蒐集佛教经书数万卷,任人借阅。并於每星期日晚,亲自主讲大乘经典,大霈法雨,度人无算,不慧蒙老人慈悲,滥竽馆员之职,歷时数年,不慧得粗识佛法,略解教义者,皆老人教育栽培之力也。师恩罔极,愧无寸报,迄今思之,能不泫然。

     

    (六)自行

     

      老人严净毗尼,三业清净,四威仪中,言行一致,每日定课,早晨礼佛后,持大悲咒四十九遍。吃早粥后,诵大乘妙法莲华经一卷。晚间诵佛说阿弥陀经一遍,定数念佛一万声。无论如何忙,每日定课一点不误,餘时研究经典,数十年如一日,从未间断,老人此种行持,实堪作后人的矜式。

     

    (七)化他

     

      馆长倓公老人,由本馆开幕以来,每星期日讲经,虽八十几岁高龄,寒暑无间,为法忘躯,毫无厌倦,经四年餘,大佛顶楞严经全部圆满讲完,均经录音并弟子笔记,如有喜闻法音者,可来馆转录。诸方来馆参访者,老人慈悲和蔼,应机说法,以深入浅出的道理,开示令入佛之知见,直趣萨婆若海之正途,声若洪鐘,乐说无碍,凡闻法者,如梦初醒,不愧称为现代大德,佛教高僧,所度的眾生,实难统计,若非乘愿再来者,何能如此。

     

    (八)三不朽

     

      老人一生献身佛教,於佛法未发展的地方,建立了数十梵剎,规模大的,例如哈尔滨极乐寺,长春般若寺,营口楞严寺,青岛湛山寺,天津大悲院,都是极备庄严的诸大丛林,老人在东北传授千佛大戒数次,每次戒弟子逾千眾,受老人感召而出家者,不下数百人,於东北华北创办佛学院,及平民中小学十餘处,此不但为佛教发扬光大,立下千古不磨的功勋,而且於国家歷史上,也留下光荣一页。

     

      老人之智慧德业,更非是一般人所比拟的,据我所知者,平时受到信士供养的净资,皆随时分作三项支配,一是塑佛菩萨相,印送佛经,二是买放水陆生命,数如恆河沙,三是救济贫乏,自己不私积蓄,看破放下自在,这六个字,真是说到作到。劫石可以消殞,我相信老人的德业是永远常存的。

     

      老人著作等身已梓板流通问世者,有金刚经讲义、大佛顶经妙玄要旨、大乘起信论讲义、心经讲录、传佛心印记註释义、始终心要、念佛论、永嘉大师证道歌略解。僧璨大师信心铭略解。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讲录。普贤行愿品随闻记。湛山文钞,读经随笔。影尘回忆录等十餘种。遗稿尚有十餘万言,待机付梓。所讲心经、楞严、金刚,均全部录音,此是老人立言,永留在人间,恩泽后学。

     

    (九)生时与圆寂的瑞相

     

      光绪元年六月初一日,是大师的诞生良辰,生来特殊,喜端坐,异於常人,襁褓时即会说「吃斋」二字,若非再来人,何堪如此。

     

      癸卯年六月二十二日,上午十时半,对侍者说:「把我扶起来坐好,我要走了。」侍者扶老人坐起,问:「老法师这样坐舒服吗?」答:「舒服。」大眾诚恳念佛,给老人助念。下午二时许,有人说老法师坐著吃力,不如请他老躺著舒服,侍者扶老人躺下,不久,老人用两手表示,还要坐起来,遂又将老人扶起,正身趺坐,手结弥陀印,一心念佛,如入禪定。至下午六时十五分鐘,在大眾念佛声中,捨报圆寂,与眾永别。是时四眾围橈,痛失导师,佛声与泣声并作,适天雷震动,大雨倾盆,人天同悲,一代大德,就此进入常寂光中,继续七期念佛圆满,遂於八月十二日举行茶毗大典,港九佛教,四眾弟子到祭者三千餘人。荼毗后。所获五彩舍利,五千餘粒,灿烂夺目,甚为稀有。大乘菩萨,法门龙象,示生示灭,现身说法,永遗榜样於世间,普被群萌。

     

    (十)结论

     

      曾记得老人开示我等:「谁具大慈悲心,谁是如来入室弟子。谁忍辱持戒,谁能荷担如来家业。谁通达诸法空相,谁能登法王宝座。」老人之遗言,永为我的座右铭。

     

      经云:「假使顶戴经尘劫,身为床座遍三千,若不说法度眾生,毕竟无能报恩者。」追思大师栽培之深恩,唯有遵大师之遗教,依法修行,鞠躬尽瘁,弘法利生,以报深恩於万一。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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